他其实懒得解释，可又担心之后会有不间断的麻烦。

“后面我有重新补考。”

“你在说谎！”井田刚一仿佛抓住了十六夜明音的什么把柄：“我记得很清楚，警视厅在1月6日根本没发出过任何通报，你在说谎！”

“至少就这一事件而言，他没有说谎。”降谷零拦住了想要上前一步的井田冈一：“不在外部公开是刑事部和公安部的联合决定，关于这点的真实性你可以去找鬼冢教官确认。”

如果真的和他有关……

降谷零瞥了眼比自己矮了半截的十六夜明音，不由想起幼驯染说过的那句“人不可貌相”。

他清了清嗓子，简单说明了事件信息：“这是一起针对警察的恶性事件，犯人想要通过发布恐怖袭击预告来制造恐慌，从而达到降低警方公信力的目的。”

金发男人声音放轻，不着痕迹地朝青年靠近：“而且似乎还是团伙作案，比起实施犯罪，犯人及他背后的组织更像是在试探警方的实力。”

十六夜明音弯了眼角，很给面子地问道：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
得到肯定的降谷零回以微笑：“第三次了，不是吗？”

四周议论声不断，井田冈一却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。利用舆论并不是他最初的打算，但也殊途同归。最多不过一天，这位所谓的特招生就会在警校闻名，到时对他入学方式抱有怀疑的人再不会只有自己。

所以……今天要到此为止吗？

远处的萩原研二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，他略带愧疚地向一起聊天的女生们说了句抱歉，迅速赶了过来。

“小阵平，怎么回事？”

松田阵平向他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，萩原研二的视线便也不可避免地落在了青年身上。

“好可惜。”他的语气一贯轻佻，又隐隐带了些认真味道：“居然错过了英雄救美的好时……机。”

他对上了一双过分冷淡的眼。

脾气很大嘛。

……

就该这样。

萩原研二轻笑，试图调解矛盾：“既然是个误会，不如双方各退一步？”

毕竟闹到教官面前，光是谁先动手这点就得争论半天，真要处理起来大概率两人都要记一次警告。

“误会？”井田刚一僵着脸走向了十六夜明音，他不甘心：“那你的体能考试是怎么回事？又有案件发生了吗？有这么巧？都不是临时离开，而是直接缺席。”

十六夜明音只觉得浪费时间：“特招生本来就不用进行体能测试。”

“我可从没听过什么特招生。”井田刚一抹了把脸，裂开一个势在必得的笑：“警校近十年里都没有过你这样的存在，你就是……”

关系户、关系户，怎么到哪他都是关系户？

十六夜明音彻底没了耐心：“知道我是关系户还不滚、唔唔！”

“十六夜。”诸伏景光一把捂住青年开合的唇：“冷静一点。”

“你是笨蛋吗？”松田阵平心服口服：“至少该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吧。”

十六夜明音挣开了诸伏景光的手，发现身边几人都在盯着自己的下半张脸蠢蠢欲动，他选择沉默，越发确定来警校就是个错误。

……

可恶的条子！

“大家都听到了，像他这种人没资格成为警察。”井田刚一的胸口起伏不定，即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没能让他多么欣喜，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，更不觉得这是逼迫。

是十六夜明音欠他的，所以……

“你退学吧。”井田刚一留下这句话后走出人群。

……

“神经病。”十六夜明音飞快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。

萩原研二有些好笑，连忙向周围澄清：“十六夜同学是被气到了才这样说的，请大家谅解。”

“是这样吗？”十六夜明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：“那我要找人打他一顿才能消气。”

松田阵平忍俊不禁：“你别说话了。”

萩原研二也勾起唇角，接着说道：“打扰各位用餐了，说过的话不要放在心上，都散了吧。”

听到这句话的十六夜明音立马就要跟着散开的人群离去，然而一道熟悉的问候声响起。

降谷零拉住了十六夜明音：“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？”

他从青年回望的眼眸中看到一双猝然放大的瞳孔。

“Zero！”

他听到了诸伏景光的惊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