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小鲤一呆,说:“对啊,我怎么给忘了?”
莫天觉道:“关心则乱。我也是方才突然意识到。不过单姑娘既然来了,不妨也为郡主把脉试试。”
单谷雨颔首为安珀把脉片刻,神色有些意外:“郡主的伤,似乎不重,刺杀之人,并未下重手?”
萧太医闻言,也有些意外:“这位姑娘如何判出的?”
单谷雨犹豫片刻,缓缓地说:“伤在左胸口,若是伤重,必伤及心脉。可郡主心脉平缓,并无大碍,气血也无明显的虚亏,可见,伤口只能说是皮肉伤。”
萧太医闻言,摸了摸自己短短的胡须,颔首:“姑娘医术超然,还如此有条理,能两相结合分析,实乃少年英才。”
单谷雨抿唇一笑,随即道:“敢问这位大人,可有压舌板?”
萧太医点头,拿了一旁衣箱里的一根小木板递给单谷雨。
单谷雨道:“小鲤,你帮我捏着郡主嘴巴打开。”
张小鲤照做,单谷雨用那压舌板压着安珀舌头,反复查看,甚至还凑近去嗅其中味道,最后又掀开安珀的眼皮看了片刻。
等做完这一切,三皇子恰好回来,看见单谷雨,卖了个关子,说:“这位单姑娘得出什么结论?”
单谷雨行过礼,道:“我不能完全确定,但郡主口中没有异味,舌苔、齿间也无异物残留,眼球清澈,脉络平缓……总之,在我看来,她遇刺前,应该不曾被人下药。”
三皇子一笑,道:“正是如此——林存善说了,他入帐篷时,郡主端坐在床边,神色极为惊讶,下一刻他便被绊倒了。”
张小鲤一时间说不出话。
三皇子派了个鹰卫送单谷雨离开,单谷雨有些忧虑地看了一眼张小鲤,张小鲤对单谷雨摇摇头,示意没事。
“若郡主此前没有昏迷,之前我的猜测,便都作废了。”张小鲤喃喃道。
莫天觉说:“可你的推测,目前看来是最合理的。除非……”
张小鲤抬眼,和莫天觉对视一眼,一切尽在不言中,三皇子也隐隐懂了,瞥了一眼旁边的琅玕与萧太医,摆了摆手:“这帐篷里也没什么别的东西能查看了,我们也不必在此打扰郡主休息,都先离开吧。”
三个人离开帐篷,外边寒风刺骨,三皇子倒抽了一口气,说:“眼下看来,郡主是在配合凶手……在陷害林存善。”
张小鲤点点头,莫天觉的神色也有几分严峻。
三皇子不解道:“为什么?就因为林存善拒绝了同她成亲?这也太狠毒了,若人人都这样,那我被——”
三皇子说到这里,徒然一停,张小鲤知道他要说什么,莫天觉虽不明白,却自也不会追问,只道:“无论如何,眼下只能等明日郡主醒来再说。”
张小鲤点点头,三皇子道:“嗯,天色不早了,莫大人你先回去休息吧。张小鲤,我有话要单独同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