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去找那些英俊男子吗?老跟我一起跳做什么。”新看着在跳舞的赫尔,想到了塔巴依夫妇的嘱托。“哎呀,我都瞧过了,没一个中意的,还不如你好看。”赫尔牵着新的左手,配合新的脚步绕了个圈。
新扶额,觉得赫尔的婚事估计也是遥遥无期。芦笙吹到高潮,成对的伴侣都跳到了场地中间。新看见周围每对搭档都头戴有花环,看着唯一没有的赫尔,离开了中央走到了赠送花环的阿嬷那里要了一个。
回到中心,新叫来赫尔,小心地给赫尔戴上了,理了理折进去的茉莉花朵。“你也很好看。”赫尔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平常无趣的女人,眸光中闪着动容。“谢谢你,林浠。”赫尔忍住想落泪的感觉,笑着回望新。
宫长漪眯着眼地看向平时不显山露水的新,“想不到你还有过这美好经历,那后来呢?”新抿唇,神情落寞。
“后来我上巳节第二天辞别,第三天夜间成功刺杀了族长。赶在截止期限回到了盛京。”宫长漪不满意开口,“我不是问这个,你跟她后来怎么样了?”
新后来有回过几次沅州,在最想放弃一切留在图勒的时候碰到了仇家追杀。
开门!开门!我们刺史大人要问些事情,叫你们当家的出来。说着拿出了一张通缉令,画上是一蒙面女子。新任族长出来后,那官差问了些问题后,便由族长带路,在寨子里简单搜查了一番碍于没有确切证据后离开。
此后,新便再没去过沅州。期间只与赫尔有书信联系。去岁八月,宫长漪及笄礼前一月,新收到了赫尔的一封书信和婚事请柬。
林浠亲启
该怎么同你说起呢,林浠。父亲为了我许下了一门亲事,算是门当户对吧,男方倒也是出名的好脾气。我也不知我能否喜欢他,但是我也已经二十了,再不答应我父母也急了。
其实我想你来,就当是最后一面吧。至今我还是无法释怀,可笑了些。三年前你拒了我的心意,我还是做不到轻易放下。无妨,若你安好,我作为妹妹也会替你高兴。
我想我会是一个贤妻良母吧,像那些婶娘一样。今后也不知还能不能见面了,你会来的对吗。
临颖依依,不尽欲白。
“所以我及笄礼那日,你喝的大醉酩酊是因为这个?不是,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啊?你去抢亲了吗?”宫长漪看着新的木讷样,怒其不争。“公主,不是在一起就会得到幸福的,我不愿她跟我一起颠沛流离,担惊受怕。若是她嫁与寻常人家,平安顺遂我亦欢喜。”
八月中旬,新借告归请了两周。结缡前一天赶到沅州,在图勒寨附近租住下来。一夜未眠,天刚亮就骑马赶到了图勒族结缡地----结情崖后面等着。卯时,新人进场,在场众人欢喜鼓掌。
新骑马站在宾客最末尾。一拜天地!赫尔穿着大红的婚服,曾经灵动非常的少女如今也亭亭玉立,安静沉稳。等到夫妻对拜后,新郎官用喜秤揭掉新妇的盖头。赫尔盖头被掀掉第一反应是转头看向前来的宾客,环顾半圈,在人群中看见了最末尾骑着马的新。
新对赫尔颔首笑了,笑着笑着,眼眶里不知什么时候蓄满了眼泪,顺着脸颊落下来。纵使新站在了最末尾,赫尔还是看见了新红了的眼眶。欣慰笑了,一行清泪毫无征兆流了下来。
新看了赫尔一眼后,逃也似地策马离开。一直逃到山脚下,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浸湿得满脸。
新妇撒祥瑞!赫尔挂着泪站在崖边将一捧茉莉花瓣抛向天空。茉莉花瓣随风飘向远方,今日小风,数片花瓣从崖顶缓缓落下山下。
新看着落在半空的茉莉花瓣,伸手接了一片。还是一样的洁白无瑕,只是不再是整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