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度再稍作调整,说不定连往下几寸的萸果都能被镜头捕捉。
舒砚归骤起的杀心又重新按回去,头一次在脑海中无声赞扬人类的发明。
“你有帮我拍照吗?”
谢寒杉忙于撸猫大业,终于想起来派发给某只仓鼠的任务。
抬手随意勾了勾,他示意对方记得拍皮毛柔软、惯会撒娇的小猫崽。
“当然了,老婆。”
舒砚归默默向斜侧面迈出几步,恰到好处地把不该有的物什撇出拍摄范围。
他特地关闭快门提示音,本地超过一万七千条图频,今日又寻到扩充的机会。
也许应该创建一个私密相册才对。
回程的路上,谢寒杉心情好到极点,甚至一改平日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模式,悠悠然哼小曲。
手机屏保和壁纸尽数换成毛茸茸猫宝,哪怕每日更新,也足够他不重复地更迭一整个月。
“我有点想养猫了。”
青年倏然间自言自语道。
谢寒杉从来不会轻易做决定,小生命是需要郑重对待的,并非不想玩就丢的玩具。
过去是工作繁忙、休假甚少,如今的工作量没有那么多,也能保证双休,他确实有过饲养萌宠的考虑。
“……”
这是舒砚归第一次让老婆的话落地,全程沉默不语。
直到红木门“咔嚓”一声锁住,紧绷的状态随之解除。
舒砚归到底还是克制不住地朝前走两步,攥紧青年的双腕按到镜面上。
超过一米九的身高本就是绝佳屏障,长臂一展,不论谢寒杉想往左还是往右,皆无法逃出封死的领域。
客厅的落地镜极其冰凉,身前的少年又过于滚烫,从某种程度来说,近似于冰火两重天。
谢寒杉试图转动纤细手腕,却被全方位压制,寻不见任何一丝挣脱的机会。
“你想干什么?造反?”
容貌昳丽的青年面无表情,话一说完就抿紧红唇,眼尾微挑的凤眼满是冷意。
他全然不知,这副“宁死不屈”的模样,只会激起旁者的破坏欲。
琉璃珠般的眼眸若是盛满泪光,会变得更为潋滟魅惑。
左眼尾下的泪痣以指腹轻拭,致使柔嫩肌肤磨得泛红。
更不用说泪珠滚落的那一刻有多美——
“老婆,我不能没有你。”
舒砚归俯低头颅,小心翼翼抵靠于青年肩头。
仿佛一头主动戴上止咬器、原地臣服的烈犬,这一生只拥有唯一的主人。
谢寒杉虽有181的身量,却是纤薄身材,这般简单的拱动,他都快要被推翻过去。
最无奈的是,背后紧贴着等身镜子,凉意满满,也无处可退。
“你究竟想干嘛?滚。”
谢寒杉被迫仰首,颈项绷出修长又优美的线条。
随时可以在其上烙印亲吻,亦或是更加过分的咬痕。
高大的少年本身即是具象化的锁拷,仅仅一只手就足以束缚住脆弱而敏感的青年。
舒砚归愈来愈贴近心上人的脖颈,额角甚至能够感受到持续搏动的大动脉,人类的要害之一。
原先购买无数本老婆拍摄的杂志、将社交平台的图片全部洗成照片、摁亮手机即可看到日思夜想的人……
舒砚归已然能感到满足。
可贪欲等同于无底黑洞。
俯瞰众生的清冷神女此刻就在自己怀中,无从反抗,展露出可怜兮兮、任人施为的情态。
舒砚归没办法再放手了。
少年情不自禁地启唇,尖利犬齿即将覆于青年软嫩皮肤的一刹那——
险而又险地收势,堪堪咬破舌头。
坚决不可以弄疼老婆。
他这才温柔地印上去,鲜血将那纤白晕染出一抹特殊的吻痕。
仰头靠着落地镜的谢寒杉不清楚发生何事,仅能闻到一股鲜明的血腥味。
难不成这随时可能抽风的家伙又给了自己一刀?
身上的衬衫几乎被挤压得不成样子,袒露出一截不盈一握的细腰。
很快就被宽大手掌轻轻掐住。
舒砚归单手抱起青年,自下而上地仰望着他,墨黑眼瞳宛如深渊。
“老婆,那些猫猫狗狗毫无用处……只有我能保护好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