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起·序幕）

一个高一的女生告诉我这件事情时，我对这样的“实验”很是震惊，但是想想这是我所在的A中，也就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了。

女生说，曾经平凡的她在班级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，唯一的乐趣就是每天放学去图书馆看励志小说给自己打鸡血，直到有一天遇见一个帅气的高三学长，他带她走上信息技术竞赛的道路。

当她以为一切都是那个学长不求回报的付出的时候，才发现事情的真相出乎她的意料：

学长只是抱着一种扭曲的心态，希望有人能够稀释竞赛带给他的痛苦，就好比是一个镜子两个面，看着低年级的后辈走他走过的路，看后辈们承受压力，他就会觉得很开心。

“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学长说过的话。他说：‘我以为，被当成竞赛试验品的你，不出一个月就能体会到我这两年来无法言喻的痛苦。’ ”

“那时候，我想我的心已经是死了的吧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那么喜欢学长，宁愿说服自己，学长并不是在利用我。”

女生眼眶微红。

【01】初遇，我们都是运气很差的人

如果这些看上去并不那么美好的事情，都可以用“心里有数”四个字来概括的话，那么，你一定会听见类似下面这样的评论——

“这些都是小事情，冷暖自知，不是吗？”

“学长好酷，至于那个不自量力的女生，好傻！”

“请学长也把我当做试验品吧，拜托了！”

那么——

我觉得我和我身边的同学登陆这个传说之中的网站，看着这些发生在我们周围的事件，风轻云淡地笑着说：

“真真假假，虚虚实实，都是别人的笑话啦，无所谓！”

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吧？

喂，你们在笑什么呢？

笑网站的页面吗？古朴的很，单调的很，只有数个分区和一个个标题很短、但是字数很多的主题帖。

笑网站的管理员吗？从来没有人知道它谁，但它却愿意做一个倾听者和守护者，默默陪伴着大家：无论是发帖者还是回复者，都被善意以待。

笑网站的存在感吗？不过是中学生们在学习乏累的时候，会进去浏览的“链接”罢了；不过是中学们在聊天放松的时候，会拿出来调侃的“话题”而已。老师们和大人们是不会在意的啦。

看吧，你们竟然不笑了。

“呐，这个网站怎么没有名字？”

“有名字就不好办啦！但是话说回来，我觉得是连站长都不知道该给网站取什么名字好哦。”

几个艺术生拿着手上的乐谱，结伴走向声乐教室。

她们的周围，是擦肩而过的穿着校服的跟“她们”完全不同正经同学。

之所以用了“正经”二字，是因为在许多家长的眼里：

艺术生走的路子跟正常参加高考的学生走的路子完全不一样，家长们不往“人各有所长”的角度去看问题，而是觉得二者泾渭分明。

家长们的态度，你们细品就知。

*

伴随着下课铃声响起，声乐教室里面的钢琴声戛然而至。

艺术生们三三两两按照各自的“小圈子”聚在了一起，她们相互聊明星八卦、聊最近流行的东西、聊从各处听来的校内或是校外的小道消息……

氛围非常的好，谁都不想变成被孤立的那一个。

所以就要融入“小圈子”之中，响应话题，调侃话题，跟“好姐妹”们一起分享心情。

女生谢蕙坐在明亮的窗户边。

手机屏幕正要跳转的，是下面这个网址。

http://jigoku.over.net/

TO：

逆蝶站长，你是真的存在的吗？

初次见到伟凡，他就让我觉得，我或许能在这个校园里活下去。

From：谢蕙

什么，这个网站只有在每天零点才能进去？骗人的。

现在，就算是课间休息时间，就算是白天，就算是学校的网络信号跟往常一样差的一塌糊涂，还是链接到那个地址了不是吗？

就像讨论《死亡笔记》里面的救世主基拉那样，周围的人一提起这个网站就兴致勃勃。

所以说中学生的猎奇心理是很强的，“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啦！”，反正进去看看，回复回复帖子又不会改变什么。

都一样，都一样。

手机登陆网站之后的响声，并没有引起在场的同班同学的在意，这个网站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，看帖发帖点赞，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。

只是在窗户的另一边，一位阳光帅气的男生恰好路过。

男生跟谢蕙打了一声招呼，然后往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。

看着谢蕙一愣的神情，男生把自己的手一收，从压住谢蕙那正要按“发送”按钮的拇指上面移开掌心，笑着对她摇摇头，意思就是：

“为什么要把那件事写进网站？”

“你这样做没意义，不管用。”

*

男生口中的“那件事”，

指的是昨天发生在谢蕙身上的那一幕。

放学之后，谢蕙被一群不良少女围住，向她索要钱财。

往日里总是乖乖照做的她，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反常态，从书包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冲着那群人晃了晃，她说，大不了一起死。

那群人被她吓了一跳，匆匆就跑了。

只剩下一个刚刚加入这个群体不久的新人，脚一软就坐在了地上，嘴里喊着：“不要！不要！”

谢蕙左手拽着那个人的衣领，右手拿着可以乱真的伸缩道具刀，冷漠又惶恐地问对方：“你想死吗？”

“不想。”

新入的不良少女闭着眼睛拼命摇头。

正当那个不良少女以为自己快要完了的时候，谢蕙的动作被一个男生制止了，他拿过那把水果刀，说，她们以后不敢了。

然后，男生转向那个不良少女，对颤抖不止的她说：“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，转告你的□□朋友们，她们也是，快走！”

*

场景切换到当下。

可以听到下面这些，谢蕙和男生之间的对话。

“不知道为什么，每次在音乐教室，听到你的琴声我就特别安心。”

并不是这样。

“是吗？”

开玩笑的话，就适可而止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