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奥多尔不会接吻。
但蛇蛇更不会。
两人都愣了片刻,哪怕费奥多尔下定决心了,在唇瓣想触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后退了一下,他马上就硬逼自己接受现实,作出亲昵的模样。
生疏,僵硬。
但是足够诱人。
“等等……”
举一反三的蛇蛇已经张口,尖牙抵住费奥多尔的喉咙,眼看就要咬下去。
死亡从未如此近距离。
“啊……”
当他的牙齿戳破皮肤,血珠蹦出,费奥多尔难以遏制地呻..吟了一声,恐惧让身体里的肾上腺素飙升,发现蛇蛇没有把他咬死之后又有一种难言的放松,体力在这种情绪波动下急剧消耗,他胸口剧烈起伏着,眼前的景象开始冒出白色的蚊虫般的星子,白色的光融在边缘。
低血压、低血糖仿佛都要在此刻爆发了。
费奥多尔气若游丝地笑了一声。
他反而冷静下来了,甚至有力气笑,觉得此刻发生的事情很奇妙。
——蛇蛇在这折磨人方面意外地很有天赋。
“费佳、费佳……”他拥过来舔吻费奥多尔的唇,“接下来要做什么?”
“……”
不得不承认,在自己都不会的情况下教一条很白痴的蛇,来做一些不可言说的事,对费奥多尔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。他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了,转而是一种微妙的忧愁:反正断头台已经架好了,什么时候上去只是时间问题。
“请先放开我。”他说。
面对这种要求,蛇蛇一律装聋作哑。
“只是去拉上窗帘,去卧室。”费奥多尔又叹气,“算了,去浴室吧。”
……
这无疑是难捱的一天。
费奥多尔一点也不想去教导蛇蛇人类的生理知识,但不教的话他大概就会死于一些无法被书写的原因,只能硬着头皮指导下去。最痛苦的莫过于时间的漫长,他没有仔细去看钟表,但窗帘下透出来的光影从这头移到那头,他知道令人绝望的一天过去了。
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。
费奥多尔人都麻了。
他现在肯定是不太行了,眼皮只要贴在一起,神智就会立马消失,熬夜二十年的后果集中爆发在这一天,困意不断地把他往深渊里拖,在这种情况下,理智和底线一退再退。他自己都明白,只要能结束,他什么都会做的。
干燥的唇被舔得湿润,他已经说不出一个字了。
蛇蛇只是疑惑。
——即使他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,然而本能中的一些基因告诉他,这种事情应该是要持续很久很久很久的,至于休息,那是结束之后才会思考的事。
所以当费奥多尔昏昏沉沉的时候,他下意识地用各种各样的办法让对方清醒过来。
先是舔吻,然而很快这种轻轻痒痒的接触就被免疫掉了,于是他开始用更大的力量,比如抱着腿把人折叠起来,但这些也就只有刚开始才有效。最后一次尝试是他怎么都喊不动对方了,于是把手放在了费奥多尔的喉咙上,微微下压。
有一点点效果。
蛇蛇觉得费奥多尔的身体至少有一部分是热情的。
而费奥多尔。
费奥多尔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