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执玉也似乎懂了他的意思，拿起桌上的小鱼塞给猫崽，再顺手把竹雕小猫一藏。

安之流：怎么现在就听懂了……

他赌气一般地去蹭顾执玉的手。

反正…反正之前也是这样的。

*

可到晚上时，他竟僵硬得不敢动。

子时，顾执玉背完最后一本毒经后把小猫抱上了床。

许是白日在灵兽袋中睡了，小猫在他习书时一直没有睡着。反正已经温习得差不多，他便抱着小猫去床上睡了。

男人只着里衣，长发披散。他掀开被褥，将小猫塞了进去。而后自己也躺下去，侧过身捞起白团子，亲了口毛茸茸的脑袋。

被亲的毛团子好像愣住了，睁着湖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。

顾执玉微微撩起好看的眉，声音带了些夜晚专属的低哑，却又是极其温柔的音调，他轻拍着小猫道：“休息了安崽，怎么呆住了。”

“喵唔——”

没什么，只是我喜欢你。

这样过于亲近了。

他仗着顾执玉听不懂，肆意地道。

在顾执玉听来，就是安之流明显撒娇的声音。他眼中漾出笑意，捏了捏猫崽粉粉的爪子，用极其轻柔熟练的手法揉着小猫，哄他睡觉。

*

夜半三更时，安之流不知为何醒了过来。

他抬起脑袋，看向身旁的顾执玉。

这个夜晚很暗，但不影响身为猫的安之流的视力。男人鼻梁高挺，眼皮沉阖，浅色的唇瓣紧抿着，安睡时的模样要比白日冷淡得多。

也更像安之流脑海里那个“顾执玉”。

却又有所不同。

比如他现在看着他，心中是满满涨涨的感觉。而在曾经的记忆中，安之流好像想不起他对那个“顾执玉”是否有现在这样的情绪。

他只是知道，这是他喜欢的人。他无数个昼夜不停想着的人。

安之流整只猫似乎都笼罩在了顾执玉的气息之中，一种顾执玉特有的很好闻的味道充斥着鼻尖。

他好像，不想失去这样与师兄亲近的机会。

贪恋于师兄的怀抱，温热的手掌。仗着是一只猫崽便肆意亲近。

他不知道有多久，能这样在他身边。

安之流抬起爪子，在顾执玉怀里找了个更加贴近的位置蜷缩下来。

沉沉睡去。

*

第二日上午，他们去了灵净长老门下的文溪阁中进行考核。

房中一排排的桌子和凳子，上面放着纸和笔。

以一柱香为期，要在纸上写完题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