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越前，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，说我很喜欢你打网球的样子吗？”鹤天慧忍不住问。

“嗯，”越前点头。当时他心里也很疑惑，还以为鹤天慧曾经在他小时候看到过他打网球。

“我有做过一个梦啊，梦里有一个人，叫做越前龙马。他很喜欢网球，是个左撇子，但是他总是喜欢先用右手打，等到后面才用左手，露出那种很嚣张的表情。我梦里的故事是从他进入青学开始的，大家都没有想到，他一个一年级竟然能把网球打得这么好，竟然能够成为青学正选。在一次一次与对手的比赛中，他成功融进青学的队伍里，手冢队长曾经对他说过，让他成为青学的台柱。他是那么的骄傲，那么喜欢网球，没有网球的他，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。没有他的青学，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青学。”

“你在说什么啊？”越前龙马问，“我根本就不喜欢网球。”

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随后滚落，滴在冰激凌上。

鹤天慧舔了一口，香草味将哪滴泪水的苦涩完全掩盖过去。

鹤天慧坚定地说：“龙马，你骗不了我的，我知道，你喜欢，就跟我梦中的越前龙马一样，你再喜欢网球不过了。”

越前龙马摇头：“别说了。”
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，那么喜欢网球的你，为什么会放弃打网球，”鹤天慧近乎呜咽道，“龙马，告诉我，好不好？”

越前龙马的目光停留在那几乎快要融化的冰激凌上，“那个，你先吃冰激凌吧，吃完了再告诉你。”

鹤天慧眼睛亮了亮：“所以你要告诉我？”

越前龙马点头，那些并不愉快的记忆一下子涌进大脑里，仿佛场景重现般，他看到鲜血滑过玻璃窗看到他温柔的母亲倒下，他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混杂着惊恐声。手腕的网球拍仿佛又不受控制般地挥向空中，最后砸向自己的脑子。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……越前龙马缩了缩手，才从回忆里抽出身来，原来自己手里拿着的并不是网球拍，而是冰激凌。他看了眼鹤天慧，这个女孩正乖乖低头吃着冰激凌。越前看着她的侧颜，脑海里第一次有了好看这个概念。

他想，这应该是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女孩吧。

“吃完了。”鹤天慧将手里最后一抹甜渍舔去，冲着龙马笑了笑。

“可不可以让我先问你几个问题？”越前龙马说。

“你有问题要问我？可以啊。”鹤天慧愣了愣，点头。

龙马大约就是那种令人拒绝不了的人。

“你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？”

“你觉得很奇怪吗？”鹤天慧诧异地说，“如果你一直坚持打网球，那现在你已经成为了青学的正选。”

越前龙马淡然地点点头，“哦，成为青学正选，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……然后青学会一直胜利，你们将获得全国第一。”

“还会获得全国第一啊？”越前龙马笑了笑，语气里带着点讽刺，“可是那又怎么样？”

这不是龙马应该露出的表情。

这不是。

龙马打网球绝对不只是为了全国大赛……那是什么呢？是……为了追求快乐吗？鹤天慧还记得越前在全国大赛时领悟到的天衣无缝，她连忙问：“你打网球，你不觉得快乐吗？”

“快乐吗？好像快乐过，”越前龙马摇头，“可是后来，不快乐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小时候有一天，我要去参加一个网球比赛。其实那个比赛不怎么重要的，但是我那时候年龄小，特别想要去参加。你既然在梦中见过越前龙马，那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吧，在我的坚持下，我妈妈带我去了。去的路上，发生了不幸，我妈她……死掉了。”越前龙马的语言和神态很平静，可是鹤天慧却能感受他身上的沉痛。

为什么这个世界的龙马……会经历这种事情呢？

“可是龙马，这不是网球的错，这也不是你的错。”

“我知道，”越前龙马抬头，阳光从梧桐树枝叶漏下来，洒在他墨绿色的发丝上，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瞳淡淡的，“可是我没办法拿起网球拍了。”

“你可以的。”鹤天慧用笃定的语气说。

“你会打网球吗？”越前龙马问。

鹤天慧愣了愣，“不会。”虽说她很喜欢看这个动漫，不过她连比赛的规则都不清楚，怎么可能会打。

“那等你会打以后，再来劝我吧。”越前龙马说。

鹤天慧呆呆地点头，“好啊。”

鹤天慧知道，当一个人提出要求的时候，就意味着他的态度已经软化。

龙马，你一定可以的，重新拿起网球。

因为网球属于你，你属于网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