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存善道:“是雅正帮的忙,他见我心事重重,问我如何打算,我说只想见你一面,他说他有办法。今日,他便让我来了此地等你。”
合着昭华是在帮莫天觉的忙?昭华对莫天觉态度算是一直不赖,但也不至于平白无故相帮……
一个念头在张小鲤脑中一闪而过,她还来不及细想,林存善又叹了口气,道:“你这封信突如其来,打了个我个措手不及,亏我整日催促芳菲阁制衣——”
林存善还未说完,外头突然传来昭华的尖叫声:“你们是何——二皇兄?!”
张小鲤和林存善同时怔住,什么二皇兄?!
张小鲤伸手要去推那个暗门,林存善却按住了张小鲤的手,带着她往里走了两步,带着她蹲下身子——
原来,这个房间的墙壁和大殿的墙壁是共通的,从大殿看,侧边有一副莲花画,莲花下方有寸寸藕节,谁也不会知道,这藕洞有两个是被镂空的,可从里头看见外面的情况。
透过这孔洞,只见外头不知为何那两个蝶卫都不见了,相反地,殿内多了四个凶神恶煞的男人,其中三个都穿着僧袍,但显然不是和尚,他们的僧帽也掉了,头上根本没有戒疤痕。
那三个面容凶恶的大块头男人,将昭华团团围住,昭华立在原地,神色难得地有些惊恐看着面前剩下的那人——二皇子。
二皇子的衣衫、头发都有些凌乱,穿着一身略带惩罚意味的粗布衣,身形消瘦,和从前高高在上的模样截然不同。
张小鲤焦急地低声道:“这样不行,若公主出事,皇上追究起来,我脱不了干系。”
她着急地转头搜寻着能当暗器的东西,林存善从张小鲤头上拔下那金凤钗道:“这银簪似乎能穿过孔洞,不过簪子的头太过圆钝……”
张小鲤眼前一亮,也不废话,从鞋子里拿出匕首,对着金凤钗小心削磨起来。
虽是三皇子母妃遗物,但人命关天,想必三皇子也不会计较。
张小鲤这里只能看见二皇子的侧面,饶是如此,也能看出那张脸上满是仇恨、阴毒之色,昭华强撑着开口:“二皇兄何时离开的幽囚居?父皇近日龙体抱恙,总是念叨着待皇兄太严苛,想将你放出来,没想到这么快?”
二皇子只冷冷一笑,道:“父皇想放我出来?父皇是想让我彻底死在幽囚居内,以免他驾崩后我再伺机作乱!”
昭华微怔,道:“不可能!侍疾父皇的是我,父皇从未这样说过——”
“——够了!”二皇子几乎是嘶吼道,“翟初,你当我是傻子么?!”
昭华被吼得脸色极为难看,这要是平常,或许她早就大怒了,如今这样的情景,自是不可能表现出丁点怒意,二皇子又阴恻恻地道:“我是如何出来的?还要多亏了你……来瑶光寺,得用宫中公用的马车,而守卫知晓是你,从不敢认真检查马车上下……”
昭华微微瞪大了眼睛:“你是藏在马车下方跟我们出来的?!”
暗房内,张小鲤也恍然大悟——那马车那样高,里头的确是可以藏下一个人的!可,昭华的蝶卫竟连这个也不检查吗?!
一想到方才在车上,二皇子全程就躺在自己脚下,张小鲤不由得毛骨悚然。
昭华显然也想到了蝶卫的问题,颤声道:“今日那两个蝶卫,也是你的人……”
“你的蝶卫不好混,我费尽心思,也不过塞了那么点人进去以防万一,好在……没白费力。”二皇子颇为得意地轻笑了起来,“昭华,皇兄被你害得好惨啊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上前一步,手里寒芒一闪——那是一把匕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