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华反应还是淡淡的,一点儿也不在意三皇子的辩解,只说:“不是就不是,你急什么?”
“你……”
三皇子索性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,道:“行行行,不同你说这些,也不问了,免得你还要去父皇面前说,我趁着他龙体抱恙,心思不正,寻东问西!”
昭华眼前一亮,竟道:“嗯?好主意。”
三皇子白她一眼,起身,道:“小鲤,同我去院子里走走?”
张小鲤看向昭华,昭华倒是没有阻止,只道:“在延昌宫的院子里走,便是借的本宫由头,你二人可要收敛些,莫要坏了延昌宫的名声。”
三皇子被气得发笑,道:“翟初,你这性子,越发古怪,也不知道将来谁受得了!”
昭华微微一笑,突然说:“自然有人受得了。父皇这几日龙体抱恙,忧思极重,催着本宫定下婚事……好在,莫天觉这家伙,总算松了口。看来,本宫很快就要迎来第四桩婚约了。”
她说起“第四桩”时,竟还有两分得意。
听见莫天觉的名字,三皇子微微一怔,筷子险些脱手,竟有一丝慌乱。
张小鲤也有些意外,不过昭华显然并不打算多说,三皇子领着张小鲤走出怡华殿,在初春的宫苑里走着,春光怡人,鼻尖依稀可以嗅到阵阵花香。
三皇子一贯地跨步而行,他心事重重,沉默地走了好一会儿,侧头道:“小鲤……”
身侧却没人。
三皇子一怔,回过头,才见张小鲤却被裙踞束着,不能迈大步,她也没出声,也不慌张,慢悠悠地挪着,像一只蜗牛。
三皇子拍了拍眉心,又大步走回去,道:“还真是难为你了。”
张小鲤只说:“三殿下有什么话想单独同我说?莫非,是阿姐……”
三皇子点点头,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,道:“你阿姐给你写了东西。”
张小鲤眼前一亮,迫不及待地接过,那信封已拆开了,三皇子解释道:“抱歉,这信我不得不拆看检查。”
张小鲤没理会,珍惜地展开那张纸,上面是蕊娘娟秀的字迹:
小鲤,一切安好,勿忧。
阿姐此前失言,莫要再气。
想来宫中定有诸多规矩,小鲤定然不适,每每思及此处,阿姐心中难安。
唯盼小鲤平安快活,早日再逢面。
春意料峭,乍暖还寒,切莫贪凉,多食多眠多加衣。
不过寥寥几笔,张小鲤捏着信纸两端,眼眶不自觉红了,三皇子意外道:“小鲤?怎么哭了?”
张小鲤吸了吸鼻子,忍着眼泪道:“阿姐在鹰卫所,即便殿下再照顾,那毕竟是牢狱,阿姐身为阶下囚,却担心我这在宫中的未来皇妃不适应、吃得不好、穿得不多……阿姐真是笨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