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铁侍卫?!”
三皇子的帐篷内,三皇子一脸惊愕地看着面前胸有成竹的张小鲤。
张小鲤道:“没错。那铁侍卫本同皇上是形影不离,可昨夜,皇上赶来之际,他却不在皇上身侧!”
三皇子倒吸了一口气,认真地回忆着当时的场面。
张小鲤道:“你不用想了,我很确定。我虽与他只见过寥寥数面,但他功夫极高,应是如今在长安中,唯一一个不用比,我便愿意认输之人。所以从第一次在抱桃阁见到他后,我对他便一直有些在意。他在与不在,周遭气氛差得太多,只是我一时间竟没注意……”
三皇子喃喃道:“若你确定他昨夜不在,那的确很奇怪。铁侍卫是父皇的贴身暗卫,偶尔露面……但昨夜那般混乱,按理说他一定是要露面的。可,他没道理帮郡主啊——铁侍卫,算是我们在功夫上的启蒙师父,昭华与我的一些拳脚功夫和剑法,最初便是跟他学的。”
张小鲤有些意外,三皇子道:“父皇还是个皇子时,身边便有三个赫赫有名的贴身侍卫,人称三悍卫,他们是师兄弟。在鞑密时死了两个,只剩铁侍卫,他跟在父皇身边许多年,我们这些皇子公主与他自是熟稔。昭华幼年活泼可爱,长辈都偏爱昭华,就连铁侍卫也不例外,昭华缠着他要多学武艺,他也愿意一遍一遍演示……虽后来铁侍卫露面得少了,我们也长大了,与他渐渐不再来往,但,他也不至于去帮别人陷害昭华。”
张小鲤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,三皇子迟疑地道:“何况,铁侍卫唯一效忠的,便是父皇,若……你的推论是对的,那,岂非是父皇……不可能!”
三皇子摇头,又重复了一句:“不可能。”
张小鲤安抚道:“殿下别急,这的确不可能——皇上若想对昭华公主做什么,轻而易举,何须弄得这般复杂,还可能赔上常忆郡主。皇上那时的焦急与震惊可半点不似作伪。”
听张小鲤这样说,三皇子显然安心不少,道:“嗯……”
“只要是人,便有秘密与私心,便会因此做下本不该也不会做的事……”张小鲤发现自己的语调变得很像林存善,循循善诱,“铁侍卫戴着铁面具,可他毕竟是人,不是铁。”
三皇子思索了片刻,还是摇头:“但这只是猜测,并无证据。”
“不,我找到证据了。”张小鲤一字一句地说,“可以去见皇上了。只是,毕竟铁侍卫身份特殊,我也不知道皇上最后会如何选择,莫大人本就处境尴尬,不可再惹怒皇上……皇上又曾言明,惊鹊门不可介入,所以你带我一人去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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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的帐篷自是最大,最奢华的,帐篷内部还分为了三个区域,里边是休息区域,外边一点备着小几和小椅,最外边才是接见臣子的区域。
皇帝白日忙碌,眼下天色已暗,三皇子才能带张小鲤来见他。
一如既往地,皇帝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,他的两侧,分别站着汪公公与那名铁侍卫,汪公公与铁侍卫,可以说是皇帝身边的极与极,汪公公身材矮小纤瘦,肤色白皙,因常年堆笑,眼角和皱纹都有比较明显的纹路。而铁侍卫身材高大,一言不发,活像一座山。
帐篷中燃着火盆,映得帐篷内的人影轻摇,火光极暖,让张小鲤的鼻尖已沁出一点汗水。
三皇子站在皇帝的一侧,正看着张小鲤。
张小鲤行过礼,跪在皇帝面前,皇帝淡淡地挥了挥手:“不必多礼,仟凌同朕说,你已查清凶手是何人?可朕说过,惊鹊门不得介入此案。”
张小鲤赶紧道:“微臣并非违旨查案,只是去看望郡主时,意外发现端倪,所以才向三殿下汇报……”
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小鲤,一时没有说话,张小鲤颇有些忐忑地等待着,好在过了半晌,皇帝才开口道:“说吧。”
张小鲤拱手:“多谢圣上!不过,为了确定微臣的猜想,微臣想先请问皇上,郡主出事时,皇上可曾派遣铁侍卫外出做什么任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