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嘴真够硬的啊。”大皇子冰冷地说,“看来,你身后之人,还真是彻底拿捏着你,圣上面前,你也敢这般谎话连篇!”
二皇子突然说:“虽大皇兄不曾明说,但相比殿内无人不知,大皇子口中采文的‘身后之人’应是指我。”
他说的这样直白,倒是让其他人微微一怔,二皇子神色镇定,拱手道:“父皇,此事既不曾点名与儿臣有关,儿臣本可当做未闻未见,毕竟毫无证据,只是臆测。然而,若儿臣缄默,只怕反倒会被说是儿臣心虚……儿臣,不愿如此。”
他这番话说的堂堂正正,面色也是从容不迫,仿佛与采文、与整件事确实毫无干系,要么,他确信自己和采文的联系绝无实证,且采文绝不会背叛他,要么,就是他与采文当真毫无关联。
皇帝盯着泰然自若的二皇子,半晌才道:“既是无端揣测,自然做不得数,先将这仆从抓入……”
皇帝下意识要说鹰卫,但目光在三皇子脸上一扫,又顿住。
如今二皇子主理惊鹊门,三皇子主管鹰卫,两边都不适合接手采文。
大皇子有些焦急地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。
此时昭华却道:“父皇,也未必没有证据。”
二皇子蹙眉,皇帝一怔,道:“哦?你倒是学会卖关子了?”
大皇子也一脸惊喜地看着昭华。
毕竟这次,他只是趁机来受益的,他也知道,很多细节,莫天觉昭华和端王定是私下商量过的,但他并不在意,只要能扳倒二皇子……
昭华道:“之前莫大人私下同本宫说起那件事时,本宫还有点疑惑,如今却明白是何作用了——采文,有件事嘛,你知道瞒不了,所以没有瞒过——你有个妹妹,是个哑巴,你刚成为莫天觉的仆从时,就跟他说过这件事,莫家也替你寻过,可惜无果。”
提到采文的妹妹,采文和二皇子同时脸色大变,三皇子也愕然地看向了二皇子。
在场众人都知晓,二皇子的宠妾姚冉冉,正是个盲女。
采文本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跪在地上,这下却是脸涨得通红,惶恐得几乎要再次发起抖来。
“不过嘛,还是我的二皇兄厉害,居然能找到你的那个妹妹,还纳入府中,当了个宠妾……对吧,二皇兄?”昭华恶意地笑了,“我还奇怪呢,二皇兄素来不表露偏爱,冉冉性格温柔,长相素雅,却能得三年专宠——因为皇兄看中的,本就不是她,而是她的哥哥。”
二皇子沉静地看着昭华,面上依然不见太多惊慌,但依稀可以看出,他的牙关咬得很紧。
采文突然道:“不是!我的妹妹早已死了……”
“是啊,二皇兄做事实在缜密,为了避免被怀疑,不但给姚冉冉造了个身份,还另外和采文里应外合,捏造了一个早已死去的女子,承担了采文妹妹的身份。如此一来,莫府便不会再找寻那个采文的妹妹,更不会有人想到,二皇兄的宠妾,竟是采文的妹妹。”昭华轻轻抚弄着自己的头发,饶有兴致地说,“大家都知道,二皇兄和冉冉,乃是一段如话本一般的奇缘——二皇兄受伤,得盲女照顾五日,情愫渐生,可……我可是找冉冉问过时间的,再找宫中侍卫一比对,奇了怪了,冉冉照顾伤者的那五日,二皇兄有四日都在宫中,如何去野外得她相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