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你先别生气啊我问过了!就是条短线!”
“再说了,织梦出手你还不放心吗?哪有解决不了的。”
“就是那什么,不方便直接联系,我只联系上了专案组组长陈潇。但人跟我保证了,不会超过一周的!”
见沈千峻一直没说话,徐飞扬没忍住又补了句:“要我说这事儿你也有责任,当初海朝区借调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他去……哎呦!”
沈千峻面无表情,食指向下微动,一缕精神力不轻不重地戳在徐飞扬的某个穴位。
徐飞扬又疼又痒,双手抱头就跳了起来。
他龇牙咧嘴地冲沈千峻吼:“老王八蛋!你干什么!”
沈王八罔若未闻,食指又向上轻抬。
徐飞扬“嘶——”一声蜷起,凶巴巴地认怂:“错了错了我错了!!住手!!”
沈千峻大发慈悲收了神通:“你才是联安署的署长,居然从我身上找问题,癫了。”
徐飞扬一手撑着身子坐回去,对着落地窗的倒影理理衣领,闻言瞥了他一眼,鼻子喷气。
谁癫谁知道!
没一会儿又探过脑袋;“哥,你都忘记了啥事儿啊?跟我说说呗?”
“我都忘了我还能告诉你呢?”
“……”
“少在这发癫。”
“……”
“让你查顾深浅的材料呢?”沈千峻说,“不会也得一周吧。”
徐飞扬咬牙切齿,一字一字说:“发,你,了。”
“噢。”
沈千峻划开自己光脑,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,忽地在“项目经历”停住,疑惑道:“她的代表作是机甲‘白蛇’?全联盟只有我用的那台?”
“对。”徐飞扬说,“也是学士毕业作品就是‘白蛇’,当场就被军备所的老蒋看上了。形变机甲设计确实巧妙,战力拉到了新高度。但弊端更明显,负重问题解决不了。老蒋用不了又不舍得,才送过来的。训练营S级的孩子用着都费劲,也就你能当个宝。”
沈千峻不吭声了,沉默地看。
顾深浅十五岁开始参加线下科创大赛,连拿银牌的时候都鲜有。
后来大概是比得没意思,一成年就报考了曼城大学工学系,开始玩机甲了。
沈千峻又问:“杨楠那边还没信吗?”
徐飞扬正色:“她和罗亚今天一天都在曼大,还指了两个先锋队的过去,再一会儿也该有消息了。”
“好。”
徐飞扬狐疑地看着他:“我总觉得你在打什么坏主意。你什么时候管起联安署的案子了。”
“谁管你们。”沈千峻轻笑着,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,“晚上带你吃好的去。”
“……也不是不行。”徐飞扬也好了,“……吃啥?你请?”
“澜园。”
隔壁病房里,顾深浅半个脑袋捂在被子里,昏昏欲睡地和柏莎通话,“嗯……真记住了,晚上七点,澜园弦月间。忘不了,嗯,挂了。”
然后沉沉睡去。
顶楼不对外开放,拢共就特殊病房和001病房在用,清静得很,顾深浅这一觉就睡到了六点。
她打着哈欠洗漱完毕,谨遵医嘱喝下一整瓶营养剂才稍稍清醒些,慢悠悠地往澜园去。
顾明朗说暴走的精神力需要时间恢复,她本不应该这么快出去。
但是……
今晚的场合是最合适的。
她也不想等了。
解思涵的话一字一句犹在耳边,就连每天在医院忙得脚不沾地的顾明朗都能听到闲言碎语。
这不是无心闲话能造成的局面。
七点十二,顾深浅到澜园。
陆离果然来了。
顾深浅远远地就认出了他,他半倾着身,胳膊撑在栏杆上,看上去在等着什么人。
灰色长袖勾出肩线,温和又不失张力。
她走过去,陆离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回头,冷淡的五官霎时染上了笑意:
“就等你了。”
清辉流转,温润如玉,不外如是。
顾深浅暗暗叹气,有一瞬间觉得也不全是解思涵的错。
陆离确实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