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清雅在冰冷的金属走廊上极速奔跑。
走廊上依稀可见短时间杀戮后留下的,尚未干涸凝固的血迹,像被肆意挥洒。
她没有时间去关注路上的景色,只是咬紧牙关,全神贯注地往主指挥室狂奔。
一路上诡异的安静,只能听见张清雅的脚步声与喘气声。
前方逐渐传来打斗的声响。
就快要近了!
张清雅在主控制室门前停下,她凝望这未知的前方,大门内是不知情形的结果,最坏甚至可能是比死亡还痛苦百倍的刑法。
来不及多想,她喘了口气,手指直接按下大门开关。
开关闪烁着象征开启的绿灯。
张清雅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,后退半步,抬眸望去。
冷白色的灯光下,光芒映照着唯一站立的白发雌虫,闪得灼烧眼球。
四周全是错落倒地的雌虫,黑银的各式武器,鲜艳的血液肆意流淌。
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液气味。
身着黑衣的白色长发的雌虫正在拧断另一只雌虫的脖颈。
那只雌虫了断生机,无力地垂下头。额角的伤口溢出血液,一滴一滴砸在白发雌虫的虎口上。
白发雌虫随意把手收回,任由雌虫随着闷响坠落在坚硬的地板。
张清雅不敢上前确认,她呆呆地看着。
雌虫转身。
她眼睛闪过微光,高声喊:“埃利亚斯!”
沉寂的黑暗中,响起极其微小的水滴声。
一滴,两滴……
闻弈感受到有水液滴落在他干涩的唇瓣,身下是膈着身体的冷硬触感。
闻弈张开双眸。
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蹲在他身前的乔恩。
对方饶有兴致的勾起唇角,稳定悬空手臂,拿着滴管让水一滴滴落下,湿润着自己的唇瓣。
然后是栏杆。
一条条规律排列的黑色金属栏杆,旁边有一个锁扣,不难看出来自己此时此刻被关在笼子里。
闻弈垂下眼睫看向自己,衣服没有被换下,还是原来的,手腕上光洁空无一物,光脑不出意外被收走了。
“阁下,您醒了。”乔恩慢条斯理地说。
闻弈手推开对方恶趣味的滴管,他揉了揉僵硬的腰,又自顾自地支起身子,似嘲讽道:“这就是您说的不改尊贵?”
居然没被收走。
乔恩没有执着,他从善如流从笼子里的缝隙间收回手,“我很抱歉。”
“但是您这样很漂亮。”乔恩真诚的说,目光流露欣赏。
闻弈快要被这句话给气笑了,这么冠冕堂皇的话,这么理直气壮的话,这么丧心病狂的话。再结合关着自己的笼子,对方是什么心态说出来的?
闻弈这么想,也就嗤笑出声。
“混账。”
雄虫清冷艳丽的面容勾唇嗤笑,配合着身处漆黑牢笼的环境,美得勾魂摄魄。
乔恩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发痒,他有些生硬地吞回本想说的话,重新开口:“阁下,笼子太硬了,不舒服。配不上您,我抱您去床上好吗?”
“现在又知道笼子不舒服了?”闻弈瞥了一眼乔恩。
“我抱您出来。”乔恩语气温和又不容置疑。他打开了笼子,作势要抱。
“滚开,我自己走。”闻弈冷着脸打掉了那双讨人厌的手。
乔恩手没有收回,他微笑着,“您确定吗?”
闻弈看着对方神经质明晃晃的威胁笑容,抿了唇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。
“阁下?”乔恩催促着。
闻弈手指绞着衣角,傲慢地抬起头,眼底隐隐露出从心的认怂,他颐指气使道:“还不快点,怎么当得雌虫,懂不懂伺候?”
乔恩看着雄虫的动作,笑容幅度几不可查上扬。
乔恩如愿以偿抱起雄虫,放上自己的床榻。
“脏手拿开。”
被抱上床后,闻弈果断抛弃工具虫,冷声冷气地说话。
“阁下,好不讲道理,我刚让您离开笼子,抱您上床,您就要赶我。”乔恩笑着指责对方,他没有抗拒,手规矩地留恋片刻后,去搬了个凳子坐到闻弈面前。
闻弈冷静地观察他,客观得出对方越被骂越爽的事实。
“是吗?”闻弈意外不明的开口,又问,“我现在在哪里?”他扫视了一圈极具风格,丝毫不像检察院星舰装修,明显是某个虫的卧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