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一直是独来独往，只是偶尔会为叶子，蚂蚁类停留。不敢露于阳光下，能避免交流就避免。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怪人，单也有过平凡的人生。

昭和五年，单出生。父母皆是普通农民，铁网一般的思想禁锢了单十年。女子不入仕，也不可能送去学堂，只是送到村里王婆那，做她家秀才儿子的婢女，识得几字罢了。

秀才是个善人，至少单是这么认为的。初入他家时弄洒汤羹，被主母罚掉一日的餐食。晚间单饿得睡不着，本想找点野菜充饥，借着月光找到了主院。小户人家自不存在什么守卫，单进的顺利。

“谁在那里?”单吓了一跳，忙跪下来"奴婢无意惊扰，还望大人宽恕"，秀才走近，两眉微微皱起，“这样晚，你在此做什么”

单一五一十说了，只没想到秀才竟把她领到厨房，给了两个馒头。单狼吞虎咽，他就在一旁看着，那双眼里有悲悯夹杂着一丝痛苦。单吃完想向其道谢感恩，他却走了。

风吹散了院里的零落在枝上的杏花，秀才的衣吹得贴在身上，宽大的袍子也遮不住瘦弱的身形。“哀哉——入仕者多，其用几何”声音渐渐被风吹散，只剩满地的落花。

单却记了十年，后来被父亲带回，替领了工钱。后来只听说秀才落榜，改做了教书先生。再后来，秀才独子发病烧死了，欠了很多外债。同年十月，病死在荆乡。秀才的后来占了单的三年。

十五岁，单遇见了命道折弯处的人。“她爹，你看村东的屠户的儿子如何，家有三猪咧”“有猪咋了，我看王府管家的三儿子不错，别的不说，这彩礼不会差”单都听见了，也未避着单。

单想起打水时碰到的孙婶，怀胎已六月，洗衣做饭样样不少。靠着编卖些篮筐物件过活，丈夫是个酒鬼。

单不愿意，也只是她不愿意。单生来一双含水的杏眼，长得清秀，如两岸间碧水，清澈怀柔。